眼睛却还死死地盯着沈梧,嘶哑地道:“怎会,怎会如此!”
明明他就要成功了!
他有些茫然地道:“如果能自由地活着,谁又想被永久地束缚在一个地方呢?”
他不过是想让自己获得自由,为什么,他的本体,原本应当和他站在一边的本体,却背叛了他的意志?
沈梧连个眼神都不想多施于他,一掌破开了树干,从里面取出了一块莹润晶亮的树心。
那是沈梧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绿色,表面甚至有一层朦胧的光,散发着隐隐的,幽淡的香。
极清新而芬芳。
这块树心,比任何宗师炼制的器物都要完美,韵味天然,光华流转,令人见之忘俗。
——却有一半,是腐朽的,凝固的灰色。
他的目光扫过被小师叔反制住的云谢尘,在周敛身上停了一下,淡淡道:“那是你的想法,不是它的。”
他终于正眼看舒慎,一字一顿道:“你方才说的那些往事,当真一点也不错。”
树从来没有变过。
变的是他这分离出来,当年和真正的舒慎一起四处游荡的灵智。
是那颗在时光的搓摩下,曾经光华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