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不说话了,行至宗门内,一直到两人即将分别的时候,他忽又冷不丁地道:“方才我话还没说完。”
沈梧:“……”
他心想,那你就不能挑个好的时机说么?嘴上却一派温和地道:“大师兄请讲。”
大师兄又心事重重地闭上了嘴,踌躇了一下,才道:“去你院里说。”
沈梧:?
好罢,也没什么不可,左右多走几步路的是他这个一身懒骨头的大师兄。且他二人杵在大门口,时常有仆役经过,也委实不是说事的地儿。
于是又到了沈梧暂居的那个小院子里,此院名叫“篱喧”,谓鸟在篱边喧噪,实则不仅没有鸟,连个蛐蛐儿也没有。是个十分清净的地方。
把小院的门一关,更是连远方隐隐的人声也屏蔽了。
两人相对而坐,沈梧给周敛倒了杯茶,见他迟迟没有开尊口的意思,只得道:
“大师兄?”
周敛如梦方醒,双手捧着茶杯,却一口不喝,只是捧着,似乎是想从中汲取一点热度。沈梧眼睛尖,轻易便注意到了,他的指尖,正在微微颤抖。
也注意到了与他还算平静的面容极不相符的,有些紧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