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把他虚伪的面具一收,瞪着他:“你可真是……”
沈梧白着一张脸,没底气看他似的低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乖巧模样。
周敛:“……”
他只恨自己目力太好,这么昏惑幽暗的环境里,也能一眼看到那人根根分明的眼睫正在轻轻地打着颤。
“算了。”他一边跟自己赌气,一边把沈梧按下去躺着,怒气冲冲道,“安分点。”
沈梧此次醒来本就是强行为之,那死气还在他体内肆虐,这么一小会功夫,便又将他这一晚积蓄的一点力气消耗殆尽,深深的疲倦感涌了上来。他喝了点水,顺着周敛的动作躺下,未过多时脑子又昏沉起来。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仿佛听到周敛说:“沈郎君于本派的恩情,在下铭记于心,只是,您毕竟是个魔修,传出去于本派名誉有碍,以后,就莫再往来了吧。”
他琢磨着个中的几个尊称,咂摸出了几分不对劲儿,时有时无的神智却怎么也想不出不对劲在何处。未等他想个明白,他那一张嘴就自作主张地背叛了他,断断续续地低声道:
“我不是,魔修。”
又听见有人问他:“那你这是怎么了?”
那声音轻而和缓,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