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羞的笑容亦与裴宣身上的花环相得益彰。
上京城内无不传扬她与裴宣年少定情的佳话。
如今,当年的情郎临死前还在为她谋划,怕连累了她,刻意将名单留在她手里当做保命的筹码。
再聪明之人,也会为情所困。若不是长姊,恐怕他谋划的这一切,早在裴家被抄斩后就发生了。
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已成为了枯骨。
而在这世上,唯有一个人将惦念他一生一世,也许,这一个人对于他来说,足矣。
良久,慕容策将书信妥善放置在衣襟内。他侧耳倾听,隔壁间不再有声音出现。
吴六一轻声提醒:“娘娘像是被容九带离了此处。”
这女人从蒲州逃到汴州,明显不愿让他发现行踪。她肆意妄为的性子,的确不适合皇宫内的四方天。比起裴宣与长姊天人两隔,他握紧手中的酒盏,再次饮尽杯中酒。
宁愿选择将小狐狸放归山林,给她自由。即便面对他的,将是爱而不得孤独终老的后半生。
“将裴宣的全尸厚葬,未裴家洗脱原罪,待长公主知晓后,追封裴宣为驸马都尉。”慕容策脚步虚浮地扶着门框,走出了锦阁。“回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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