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让她斟酌来去,安抚过恩翠,她便回了闺房。
昨日落入河水的事,她还心有余悸,若是再来一次别的什么,也受不住了,她是怕死的。
的确,那封圣旨已下,她想要回到平静的生活是不可能了,要么便是李墨收回成命,重新下旨与她撇清关系。
轻松的是她当年并非是被家人所遗弃,神伤的是她还是孤苦伶仃的,燕家已亡,顶着这个忠武侯之女的名号显得如此悲凉。
先帝追封燕家,那么祠堂应是盛京,总要回去认祖归宗,况且她是燕家仅剩的女儿,也不知李墨会给她封个什么赏。
姜卿儿没在闺房里待多久,拾掇一下便出门了,恩翠询问,她只让其莫跟来,只是想去一趟杜若寺后山探望姑姑。
杜若寺的槐树战乱平息不久,便被玄武府的人迁往盛京了,是在姜卿儿来扬州之前。
那年大雨,李墨立于槐树下埋葬生母,神色犹如死去,他一直都是个孝子,有多看重便有多痛,所有忍让换来朝廷的步步紧逼,赶尽杀绝。
佛祖不曾心怜,所以那天的血也染了整个佛殿,满地尸首,他一袭白色僧衣血迹斑斑,手指上尽是红色,任由是谁也回不到从前。
姜卿儿也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