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面积,花枝歪歪斜斜垂下来,落下的花却是真的——就是卓槐楼下那棵树上,一朵完整的樱花。
樱花被细致地粘好,最下面的空白被签字笔写下一个单词,芦屋凉也辨认出那是“Sakura”,笔端有种利落的帅气,应该是卓槐的字迹。
Sakura——那是日语“樱”的罗马音,他只说了一次,没想到卓槐就记住了。
真是个随便的回礼啊,明明知道日本最不缺的就是樱花了。
凉也无声地笑,笑着笑着,眼前突然就模糊了。
来中国之前,他偶尔也想过,其实一直留在日本也挺好的,虽然被管着很烦,可他都被管了十几年了,不差那交换的一年。
现在他知道了,差,很差。
忽而他明白了中国古诗词里,有一句叫“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明白了为什么芦屋优太要来这里,芦屋雪奈死后也要来这里,明白了卓槐为什么坚持不回日本。
行止由心,不受拘束的日子过久了,再看那个方方正正,把时间和生命划得分毫不差的小房子,真就如从云端堕落到淤泥里,怎么也撇不去心里的落差了。
他也不嫌那小房子。
可他爱行走于落着樱花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