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她过得不好,可他也未必强到哪去,因此从没替她出过头。
后来他被选为继承者,突然一切都变了。
他看见端端正正等着和他团聚的父母,他们对他用了敬称,十句有九句半都带着鸡犬升天的惊喜。
他们谈恭喜,谈惶恐,谈他的未来光明,唯独不谈亲情。
他就面无表情听着,淡淡应一声,把他们油渍一样溢出来的掌控欲轻轻撇去,假装自己听不出他在亲人心里作为工具一样的存在。
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也是唯一一次看见芦屋雪奈。
她是同他血缘最为亲近的人,注定成为他的妻子,因着这点独一无二的优势,她被家族容纳。
女孩跪在母亲身后,手规矩得放在腿上,身子伏得很低,看不见面容。
倒是母亲拖她上前的那句话印象深刻:“你现在的地位都是哥哥给的,还不快点谢恩!”
芦屋雪奈就匍匐着身子,低声而乖顺地喊他兄长。
凉也心底升起些同情,隐约夹杂着悲凉,他已经想象得出来在这样家庭环境下,他和妹妹未来的相处模式。
一心镯在中国,这是家族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因为过早认卓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