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原本最熟悉的亲人站在一起,笑意融融地对他说着“别客气”、“像自己家一样”。
叫着“阿姨”的女人和蔼地朝他笑,送给他基本不怎么用得上的商务笔记本和耳机,又在他抱着那个小姑娘一下一下按琴的时候,慌张失措地跑上来,把女儿飞快地抢回去。
那天一个人走了十几公里回家,他甚至都没怎么样,回去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第二天扔了私立学校老师帮忙选的直升高中报名表,挑了个离所有人都最远的高中。
好像哪个都不值得矫情,真比起来他的生活也不算差,也并不是被什么坎儿拦住了,翻不过去熬不过来。
他没觉得有多难受过,反正就算难受了,也无非就是自己想办法熬过去,没人会因为这个回来管他。
可现在好像忽然就疼了。
疼得胸口像是插了把滚烫的铁钎,弯不下去也直不起来。好像有什么累积了很久,在心底牢牢压着,连他自己都已经觉得早就平复得没什么踪迹只剩下疤痕的情绪,翻涌着激烈地呼啸上来。
就好像小孩子跑摔了一跤,手和膝盖都磕破了,磕得血肉模糊,自己咬着牙爬起来。
伤口都处理好了,都消毒包扎了,都已经开始痊愈了连摔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