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老爷欲聘你为妾,十里红灯,接你入门,姑娘不妨……”
“好。”
钱老太婆和老鸨俱是一愣。这么快?编的话还没说呢!
梨胭也不管她们,径直去台上坐下。
昨日她第一次开口说话,虽是毫不客气的批评,但至少说明她注意到了念诗的人。
今日念诗的,一下子多如牛毛。肚子里有点儿墨水的,自写自吟,期许美人灵犀相通;胸无点墨的,找人代笔,摘录前人,以望佳人另眼相看。
世人痴狂,只为美人金口。
梨胭坐在台上,过耳不闻。
诗之贵,贵于温柔敦厚,蕴籍含隐。底下酒囊饭袋者,诗气浊人,如虫蠹竹;酸腐书生者,之乎者也,文气僵板。
无聊至极,不喜欢。
还不如听楼上的有意思。
但是迷之入狂的吟诗声,一声长过一声,一句接着一句,烦不胜烦,令人不堪其扰。
梨胭目光一扫。人群倏尔安静。
有激奋难抑者,颤声吟道:“芳、芳友……幽……栖——”
梨胭抬手。
声音顿止。
“诗性庄严,莫小道媚人,诸君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