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芷。”
十七岁的太子面相温和清秀, 这时候却像是秋后的一根竹子站得挺拔劲道。他深吸一口气长揖到底, “都是我的错, 和顾家上上下下都不相干。蒋家的姑娘很好, 可她不是我想要的人。每每想起要和这么一个陌生女子生活一辈子,我连做梦都要吓醒。”
皇帝眯着眼睛几乎气恼笑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偏生轮到你的身上就变得这么矫情?再说蒋宜珍又哪里比不上顾芫芷, 家世品貌秉性都是上上, 等娶进门了你自然会发觉她的好处。”
太子默了一会,声音也轻了下去, “父皇……不愿意我娶顾芫芷, 是怕顾尚书日后势大架空我吗?”
他这时候聪明的没将顾衡唤作老师。
皇帝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将桌案上的笔墨通通拂在地上, 大怒道:“既然知晓, 就不要玩火自焚。因为有君臣大义的名分,他才能对我忠心耿耿。若是我死了,凭他的手段又是你枕边人的亲长,拿捏你易如反掌。”
坚硬的徽砚掉在地上被磕破了一个角, 精心雕刻的松鹤望月立刻就变得不完整了。
太子慢慢瞠大了眼睛, 虽然声音极力平稳却隐含不甘, “儿子听说当年在洛阳府时,有卫所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