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的脸上浮起一丝温厚笑意,“我老家还有前头亡妻生的一个儿子,我就悄悄回去把他接了过来。我们一家三口在乡下虽然缺吃少穿,可日子也过得快活无比。云芳的心肠好,把那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有一口肉都要留在锅里等着孩子回来吃。”
顾瑛终于问了一声,“那个孩子就是郑大哥吗?”
郑乾的笑容收敛了,“就是郑绩,他小时候还到赤屿岛去过,但我不想让孩子这辈子就像这样废了,就找了法子把他养在亲戚家里。没想到赤屿岛的人根据这一点线索找到了我们新落脚的地方,虽然又拼死逃了出来,但云芳动了胎气提前生产。婴孩被憋得青紫,她这个当娘的连死都没顾上看一眼。”
那一晚的慌乱像一场梦,女人躺在临时铺就的稻草铺上,浑身上下都被鲜血和汗水浸透,却犹记得使力让肚子里的婴孩出来。听到第一声啼哭时,女人慢慢的吐了口气,双眼不眨地盯着前头,里面有无数的期翼和眷恋。
但更快的,那点璀璨的星辉就黯淡下来。
郑乾嘴唇抿成一线,“我对不起云芳,她跟着我没有过一天省心的好日子。那时候的瑛姑像小猫儿一样,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来,但跟着我们父子俩亡命天涯必定是死路一条,所以我把她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