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凶险。你侥幸取胜,可知会平白树敌几许?”
顾衡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与周尚书早就势同水火,他若是逮到同样的机会肯定也会置我与死地。就是没有私人恩怨一味置身事外,怎对得起殿下对我的厚恩?”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
康先生意味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也有些发紧,“你这招四两拨千斤的手法都是用得极妙,竟然用一个乡下老婆子就把堂堂一位尚书掀翻,这份锋芒毕露若是落在圣人的眼里就是招祸之本。王爷性子日趋稳重,咱们就要帮着他提前把事情尽量考虑周详。”
康先生精神虽然还好但是已经老多了,上一次见面时原本乌黑的鬓角已经花白,眼角沟壑深深地划拉在额角边缘。两道蜿蜒向下的皱纹紧紧压着嘴角,仿佛时时压抑着怒气。
周围人都在专心听琴,少有人注意这个僻静角落。顾衡默然半晌声音细微,“就是因为要思虑周详,您才提议让刚及笄的大郡主和亲北元,让俞王妃年纪轻轻就自绝于世,让这世上多了个没娘的失怙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