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南来北往的商人车载斗量,将酒水畅销赣浙各省。
端王想起一路过来时,各个州县可谓是密密麻麻的烧酒作坊,当时还在感叹此地昔日的富庶繁华。这会细细一回想心头是又急又堵——要养活这么多酒坊,一年要用去多少粮食?河南府虽然是产粮大省,恐怕也经不起这么糟蹋。
顾衡先前也是没想到这一层,开始的时候一门心思只想追查各个州县的义仓在这场暴~乱中到底损失了多少粮食?结果粗粗一估算根本就对不上帐,田小春之流只会逞凶斗狠,行事时完全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其实根本是帮着别人背了黑锅。
——有人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一笔根本就算不清的糊涂账抛在了他的身上。
顾衡也用冷水抹了一下脸,“到了这步田地,田小春的话足可采信。我把他的话和这些天看到听到的情况梳理了一遍,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河南道的吏治多半从根儿上已经烂掉了。”
他抬眼眺望着远处山岗上长了野草的新坟旧坟,声音空寂而无奈。
“各个州县的义仓秋天时把粮食收上来,转手就通过各种渠道进了各个大小酒坊。上面若是有人下来巡查,就从当地富户家里挪用些粮食过来充数。等第二年秋天地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