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的临水高洁, 也没有雪梅的枝头傲霜。开放时一小簇一小簇的, 且味道过于香馥幽微。只是每次遇见那个女子的时候都喜欢在头上簪几朵, 他便觉得这花分外可爱起来。
他曾隐秘地想, 若是那个笑容温暖明快的女子能摒弃前尘跟随在自己身边,那么一年四季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开得正好的宝珠茉莉簪在头上。而自己忙完一天的政务后, 一转头就可以闻见沁人心脾的花香……
这份不可告人的心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来的, 连敬王自己都说不清楚。
从潭柘寺的山门外初见时沐在晚霞金辉中的海棠红, 到顺天府公堂上令人心折的宝蓝, 这女子给自己的印象一回比一回深。可他十分确定, 那女子恐怕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因为那女子的眼中, 满满的都是她的丈夫……
这些年有无数环肥燕瘦在身边来来去去, 每一个或是乖巧可人或是明秀端庄。
可是敬王知道, 那一张张上等胭脂涂抹的丽颜下尽是无穷无尽的算计。为着虚无缥缈的恩宠, 为着女人之间不可言说的攀比, 甚至为了某件稀罕的首饰,后院儿那些柔得像水一样的女人在转瞬之间就会变得张牙舞爪面目可憎!
或是为自己,或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