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竟是先前为顾瑛买的小糖人儿化了。无端的寂寞和疲累争先恐后地涌上心头,让他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他想,只要这个人好好的,只要这个人好好的……
回春堂离东安门灯市并不远,吕大夫很快就赶了过来。几个热心人搭手将顾瑛小心翼翼地抬到一副担架上。巡城的兵丁得知顾衡是官身,特特出面借了家干净的客栈。店老板亲自守在门口,按照吩咐备了足够多的热水和毛巾。
本来男女授受不亲,顾瑛又伤在敏感的肋下,吕大夫就有些迟疑。
恐惧超过一个极限,这世上便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畏怕了。顾衡垂下眉睫,无比淡然地道:“医者如同父母,您与顾家人也算知交,何必拘于这些形式?更何况这屋子里若是有人敢出去说三道四,我就立马拔了他的舌头。”
这话连一个狠字都没有,甚至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包括那位巡城兵丁和几位帮忙之人面面相觑一眼,真心觉得这人……也许……并没有说大话。
凶器终于利落取了出来。
从头到尾顾衡都没有避开去,但是事后回想,他怎么也记不起其中的细节。刀具拔下来的时候,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烫得他直打哆嗦。因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