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他服侍端王这么多年,少见这位主子亮高嗓门说话。正要推门查看,就听房门哐当一声又被踹了回来。天上陡然响起一丢串儿的炸雷,震的人后背上直起鸡皮疙瘩。
顾衡收回隐隐作痛的右脚,撩起衣袍下摆跪在地上,直直着身子道:“殿下小心谨慎了这么多年,自个苟安一隅,得到的是宗室和朝臣们的轻视,得到的是百姓疾苦官吏弄权的烂摊子。您如今只是苟活罢了,还想蒙着眼睛捂着耳朵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外面的风雨越发急骤,端王面色阴冷得如黑沉沉的夜空。
顾衡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昂着头大声道:“当今圣人就只有这么几个成年的儿子,大皇子好大喜功,最大的愿望就是到边疆去跟北元人打打杀杀,手头有点儿钱就恨不得全部装备到手下的嫡系兵将身上。这样的君主,实非百姓安乐之福。”
“至于三皇子更是不堪盛名,每日邀约几个才子编撰各种文典,看似清高实则豪奢。一本翁瓒的《积古图》花费两万两白银,一本旧藏宋刻本的《忘忧清乐集》花费五万两白银,再厚重的家当也经不起这么倒腾。”
想起那场大梦里敬王反复无常的手段,顾衡冷笑,“可见作养文气,也是用臭不可闻的银子堆起来的。朝堂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