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
南北银矿应该是江浙道最大的一处煤矿,物产之丰在全中土都是数得着的。所以其上报的诸项费用, 工部各衙门都是尽可能的核销。
但有着如此优厚条件的大矿, 所冶炼的白银近十年间都没有大幅度的浮动, 每年都在一万七千两左右, 上缴朝廷的银课就保持在五千佘两,譬如去年上缴的银课为五千七百八十九两……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云南省的永丰银矿也开采了十余年,上缴给朝廷的课税却是一年比一年激增,去年的银课为三万六千七百八十两……
这些账若是没有人细算,根本就不会惹人注意。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尤其显得尴尬。这回显然触及了皇帝的逆麟,下旨抽调了十几个精通算学的国子监学生,不眠不休地吃住在工部,终于初初核算出衢州银矿被贪渎了十六万二千两之巨的白银……
工部员外郎谷云同拿着这个结果如同烫手山芋,若是原封原样的缴上去,自己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
他知道外面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这个结果,更知道衢州知府薛维昌的自辩折子已经呈了上去,就连一干地方官吏弹劾顾衡仗着身份吃拿卡要肆意妄为的事,督察院御史台的几位胆大的御史也在大朝会上捅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