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青花瓷盏里的茶沫子,连眉眼都没抬地问了一声,“是……哪里的当红名妓?”
薛家的门风素来严谨,男子四十无嗣方可纳妾,向来看不起这些下贱之人。就连府里的老太太和太太过寿辰时,也从不准那些伶人歌妓到后宅唱曲逗乐。别人家捧戏子养外室成风,薛家后院倒是难得的一片干净,这也是薛知府最引以为傲的一点。
薛延知道父亲生性古板迂腐,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面上却混不在意的地解释道:“是暗香楼的柳香兰,这女子倒有几分真才气。那顾衡不是去岁的榜眼吗,我就让人喊了她过去做陪。昨天在接风宴上,顾衡很看了她几眼。我走的时候就直接把人送到驿馆,听说那柳香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肯定是成事了……
薛知府在政事上才干平庸,要不然也不会在知府的位置上八~九年不挪窝。闻言倒抽一口凉气,挺直身子摇头叹道:“……这个顾衡才是狠人,银子照收美人也照睡,这回的事儿还不知道怎样收场。这么个浑不吝的东西不管不顾地捅这么大个窟窿,真是叫人头疼。”
薛延就重重呸了一口,“父亲且放宽心,有这么个大把柄在咱们的手里,这小子翻不起多大的浪。只是那些帐簿运到京城后,免不了要花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