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瑛本来还有些不自觉的紧张,但见这人除了面色微红略有酒气外,还是如以往一般随意。脑袋靠在椅子上,嘴里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那份儿紧张就不知不觉消散许多。
于是也微仰着头笑道:“……新妇也只有头一个月才会天天着红,要是天天穿红着绿,别人还以为是在发花痴呢。还有千工坊的衣服多贵呀,一件衣服从布料、裁剪、绣工、成衣,要经过十几道的工序能得一件,且还没有我自个做的结实。”
她伸长手把炕几上的百合莲子羹端过来,一口一口地喂给顾衡喝下,“听说连宫里的娘娘都喜欢他们家的样式,咱们不过是这些日子才宽松些,用不着跟人家攀比。祖母说过,勤俭持家比会挣钱都来得要紧!”
这些日子她当家作主惯了,说话便不觉带了一股教训的口吻。哥哥的手头闪漫,若是不好生管着,家里的钱财过不了几天就会换成一本本的古籍残贴。
顾衡脸红耳热,老老实实地张口喝着甜汤。但看着女郎粉嫩的脸颊就在面前,流转的眼波也触手可及,心头的欢喜便一股股地往外涌冒。
恍惚间记得进门时已经把门拴紧,心里便像着了火一般。虽然还隐隐听得到外面仆妇的说话走动声,但眼下已经是三更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