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 地面是松木板铺就的, 踩在上面就跟踩在棉花堆里一样松软。脸上挂着不知不觉傻笑的顾衡抬起脚使劲看了看, 的的确确是木板, 并非是松江府的棉花仓库。
负责值守的两个婆子殷勤地开了门,顾衡踉跄一脚就扑进了绮罗绣堆里。
绛红色绣五彩团花落地帐幔,朱红多子多福纱帐,百合莲子鸳鸯枕, 描金炕桌上放着两碗尚冒着热气儿的甜汤, 旁边还有四碟摆成花状的细点心。屋角明明是红烛高烧敞亮不已, 却总觉得光影朦胧似梦似幻, 满眼都是看不清楚的大红。
顾瑛已经重新梳洗过,换下白日沉重的真红色地凤冠霞岥,穿了一身式样虽家常,下摆上却绣了一路蝴蝶穿牡丹的膏粱红杭缎百褶裙。她个头高挑,这套衣服虽然样式简单,却被生生穿出一股大礼服的华贵之感。
此时的顾衡面色酡红,却酒醉心明。一手紧紧牵着媳妇儿,一手不自觉地抠着她衣裙上绣制精细的牡丹花瓣。
两个人你挤着我我挤着你,齐齐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顾衡这才心满意足地笑叹了一口气,“这一天我盼了好久,谁知磨到这个时候才把客人送走。瑛姑……瑛瑛,你还是穿大红色最好看。明天我叫千工坊的人过来,多多的给你裁制几件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