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裙的顾瑛盘腿坐在炕上,脸上是遮也遮不住的喜气。
顾九婶进屋的时候看了好笑,她是看着顾瑛长大的,自然也为她感到高兴。就为她整理了一下生了褶皱的衣裙,低声道:“好姑娘,出门子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把笑儿挂在脸上。咱们那里兴哭嫁,哭的越惨日后的日子才越兴旺!”
顾瑛忙敛了脸上的笑意,却不料心头的欢喜层层叠叠,一时半会儿哪里收得住?
顾九婶看了哈哈大笑,“知道姑娘你日后必定是掉进了福窝子里,这会儿就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不过大婚的时候,大红销金盖头一盖,别人也看不见你是笑还是哭了……”
顾九婶儿的公公婆婆早逝,算不上全福人,所以只能在今天下聘的时候帮忙。她坐在炕前的小杌上,拍拍顾瑛的手道:“按说有些话不该我这个当婶子的来说,可是这段时日咱们娘俩儿处的好,就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年轻姑娘嫩得出水的脸上只是上了一层淡妆,却衬得眉眼更加分明,黑水银似的眸子极深极幽,黑得仿佛能照透人的心肝儿。
“这男人就像一匹野马,咱们女人就要做马头上的绳绺子。衡哥……自小就主意正,往日有老太太压着还好。日后若是老太太不在了,只怕就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