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的上房一片狼籍, 各式珍贵瓷器和稀罕摆件的碎渣遍陈, 但很快被拾掇齐整恢复成原样。范庶妃脸上带着残存的怒气, 在软榻上呆呆坐着。直至手腕上的刺痛一股股地提醒她,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幻境。
大丫头文绣跪在地上苦劝, “娘娘,娘娘,你千万清醒些。魏总管过来只是敲敲边鼓,并没有说什么见真的话, 咱们千万不要自乱了阵脚!”
她机警地压低了声音,“那件事情败露后那孟婉儿明知必死,立刻下了无数保证, 又当着咱们的面儿把致命毒药揣在了胸口。本来所有的线头到她那里就断了根,可谁知这个妮子死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要命的线索,王爷那边纵然起些疑心也是自然的。”
范庶妃微微动弹了一下, 眼神也重新变得活泛了些。
文绣忙将白玉瓷瓶里的紫草无痕膏拿过来, 用长银匙一点点挑在伤处, 细声道:“在这世上孟婉最恨的就是俞王妃, 我跟那丫头从小一起长大,最知道她认死理的性情。她……还指望您日后扳倒俞王妃出气,所以即便是死也决不会卖了咱们!”
终于镇静下来的范庶妃缓缓点头,脸上也恢复了婉柔。
“说的是, 我竟然让魏大智那个兔崽子绕到沟里去了。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