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明白了其中的不对,双目中的骇人戾气就慢慢收敛住。
低着头搓着手嘿嘿一笑,侧了半边身子坐下道:“那怎么个卖法兄弟心中肯定有数,最好先给我淘换一个章程。要不然我撞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结果吃亏的还是我自个。”
顾衡就淡淡瞥他一眼,“就你这个炮仗德性,我真的很怀疑你是怎么把利丰行做大做强的?”
郑绩呆了一会儿才接嘴道:“我真是……一时气糊涂了,我就说你不是个一心钻到钱眼儿里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饮鸩止渴的事儿?算了不说了,我虽然是生意场上的人,但是脑子还是没有你这些读书人转得快!”
他悄悄从眼底打量了一下跟前的年轻人,似真似假地开玩笑道:“若是我起了歹心,将这些织机和织工全部卷跑,你岂不是落得一场空?”
顾衡就凉凉地向椅背上一靠,“信不信,你今天把所有的织机和织工卷跑,明天我就能造出更好的织机,招到手艺更精湛的织工。咱们俩做合股生意,你拿的银子虽然多些,但我这副脑子里的东西估摸着多少也值这个价。”
郑绩嘴巴大张,心里却无比明白眼前之人的话里没有一句是虚的。这年头最贵重的不是金子银子,而是人家脑子里的干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