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空白了一会儿, 郑绩艰难地轻咳了两声道:“……我那艘船上的水手起得早, 用竹筐网了两篓鲷鱼。这个时节用来清蒸最好, 肉质雪白芬芳,等会给府上老太太和大小姐多少加个菜!”
他的语速极快极轻,顾衡几乎没有听出其语气当中的异常。
到了晚间,也不知这人用了什么手段, 哄得童土贲叶瑶仙二人果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隔壁除了李厚朴晕船时偶尔闹腾一回, 竟变得清静异常。
再然后, 厨子每日端上来的食盒里, 或是多了北地难得一见的水果,或是两碟当地的特色美食。
接下来的路程中,这郑绩果然展现他的长才,一路与海漕河两道上各式官差丁兵打交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好似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知交好友。
每到一处,那主船栈桥上人来如织。看那模样尽是当地的大豪和客商,当然有时候还有打扮艳丽奢华的小戏和旦角嬉笑簇拥着上船清唱,把个槽船档口弄得跟集市一般热闹。
顾衡一家叹为观止的同时,自然也跟着占了好些便宜。
此时虽已是初冬时节,但南方的果子诸如柑橘、椰果、红枣,还是络绎不绝地呈现在众人的桌案上。虽然不值什么大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