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四,想起顾衡的明讥暗讽,一时恨得眼珠子发红。
“幸好我还结交了两三个说的上话的朋友,要不然这身上的秀才褴衫都要被人扒了。你还嫌弃我不是举人不是进士,我看你这辈子都是给人当贱妾的命……”
只隔了两三个舱门的张老太太隐约听到这些尖利的污言秽语,忙拿手捂住顾瑛的耳朵。
等那边消停些,才扭头小声埋怨道:“早知道有这两个人在船上,咱们就不该贪便宜上来。这才是第一天就闹成这副样子,我光在一边看着都觉得丢人。”
顾衡也觉得有些不合适,就惭愧道:“是我考虑得不周到,只想着这个船一路不停靠行得快些。等到下一个码头,我就跟钱师傅一起寻寻还有另外的船只不?”
虽然走了一天的水路,张老太太的精神头还好,就坐在椅子上闲话当年。
“我坐哪条船无所谓,年轻时跟着你的祖父在乡里当游医,在海上连小帆船都坐过。这个船除了稍嫌逼仄一些,走得又快又稳,倒是没别的大毛病。只要旁边不是姓童的,我照样吃得下睡得着。”
顾瑛睁着一双溜圆的杏眼,笑着建议道:“反正船上风大,不如我帮祖母做一双耳罩,再镶一圈细碎的貂毛。这样无论隔壁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