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气若游丝的小儿子, 还是老母亲失望至极的眼光,下人们别有意味的窃窃私语,统统都没有办法坦然面对。一直以来,他终究低估了汪氏的愚蠢和狠毒……
顾朝山正在胡思乱想之际, 就见县衙里掌管刑司的马典史背着手施然进来。
不敢耽误,忙站起身子陪着笑脸问道:“县台大人准备如何处置……我家太太?她平日里没有这么糊涂,昨日多半是五神通附体才惹下这般滔天祸事。还请你看在我们一场故旧的份儿上, 多少帮着说几句好话!”
这番话说得低三下四,全无平日里同茂堂当家人的风范。实在是这回闹得太出格,若是一个处置不好, 顾家要成为全莱州人的笑柄。
马典史满意地摸了摸袖过来的银锭, 清了下嗓子道:“你家这桩事让县台大人愁得不行, 若是判轻了, 以后只怕有人有样学样。若是判得重了,不但顾秀才面上不好看,你我乡里相亲的更是不好相处。”
听到这话有活络的余地,顾朝山的心放下一半。
又忽地想起顾衡在德裕祥盐场有份子的事, 赶紧把一张四出头的官帽椅殷勤推过来道:“我家老三从小不懂事, 这些日子全靠你老兄私下照应。我老早给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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