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太太心肝儿抖地颤动了一下,往日里她使的那些法子,至多不是过伤及顾衡的皮毛。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心里头再厌弃也是有限的。心想只要离那个小畜牲远远的,两下里住着没有妨害就行了。
哪里知道人无伤虎心,虎都有伤人意。再联想到那个有鼻子有眼的外室传言,生产时顾朝山的种种异动,还有这些天受到的种种苦楚,汪太太一时心如油煎。一条外三路的人命比起徔哥的锦绣前程来,究竟算不得什么!
她终于一咬牙,微微俯下身子,“得了王神婆的话后赶紧回来禀我,就说……我要最好的药,多少银子不论。”
于嬷嬷心领神会,“太太就是心慈,若是早些听我的,也不至于让三少爷一日比一日坐大,你反倒落到如今上不上下不下进退两难的境地。试想你挡得了他一日,可挡得了他一世的运道?”
她啧啧感叹了几声,仍旧不住嘴地劝道:“你如今一时不忍,就害了顾家满门上下。徔哥从小就和你是一条心,又听话又孝顺,那才是你在顾家安身立命的根本。衡哥,可是那边老太太亲手带大……”
婆媳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汪太太几乎用了半辈子的时间在和婆婆打擂台,怎么会容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