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徔装作不在意的站起身,捡起桌上的一张纸细看。上头的确是银钩铁画字迹端正,作的却不是什么正经文章,而是正在誊写志怪《山海经》。旁边还有绘制精细的异兽图,鬃毛蹄角无不刻画到位。
他抖着手中的白纸,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顾衡忙劈头夺过,嘴巴里还不住的嘟囔道:“这回秋闱我是头次下场,本就不抱任何希望,只是想跟着哥哥们去淘回见识。偏偏祖母当成天大的事一般,每天都耳提面命的让我上进。”
低低叹道:“……她老人家也不好生想想,整个省城有多少个州县,一个州县里有多少个村镇,每个村子里有多少秀才?要是个个都得中举人,朝廷那些当官儿的岂不愁死?”
顾徔见他说话做事还带着三分孩子气,心头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无踪,索性做个大大方方的兄长。
展颜和煦笑道:“祖母也是太过担忧你,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母亲正是担忧你只知玩耍,这才把你接回来想好生督促一番。你能忘记昔日记恨之事,正说明你这些日子大有进益。”
顾衡兴奋得脸都红了,脸上每一丝纹路都表现得象一个急需得到称许的孩子。他的喉咙微动,举着一支正在滴墨的狼毫笔却不知道说什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