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了,真是可恨可恼!
身上所伤疼得利害,汪世德往地下啐了一口血水,抬起眼阴阴地望过来一眼,“周老四,你最好记得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要知道凡事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周老四他这般狼狈了还忍不住发猖狂,心头虽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不肯落下风,“汪爷说话倒是极有趣,我这人烂命一条活了今日够本,活到明日后日都算赚的。只是学不来您老人家这套当面靠着大树,一转身却将大树一古脑砍了的作派……”
他还想往下巴拉,却不妨脚背被人狠狠一踩。
抬头却见马典史递了个眼色过来,不轻不重地道:“周老四你也算这片城里的一号人物,不管汪主簿明天后天怎么样,今天他过来不要这份印子钱,单要这份本金可成?你若是连份诚信都没有,日后谁还敢再找你?”
周老四看他眼露狠厉,周围几个衙使也握紧刀鞘,胆子顿时有些发怂,嘿嘿笑道:“我跟汪主簿也是这般解释,奈何家里出了点小乱子,就是找不见账本儿,这才引起了误会。得,我看在两位爷的份上,自个先掏五百两银子垫上,千万别再说我不仗义了。”
汪世德突地冷笑了两声,接过银票,朝马典史草草拱了手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