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时候就像个孩子,有时候要好言好语地诳着,有时候就要棍棒伺候。夫妻相处时有张有弛,才能一辈子长长久久。”
顾瑛知道这是祖母在教授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就老实低头一一应了。伺候祖母睡下后,她慢慢退出正房,沿着房檐看见哥哥的屋子油灯还是大亮。
自从那会醉酒醒过来之后,这人就像换了一副腔囊子。不但与往日那些狐朋狗友断了往来,一天到晚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苦读。以往喝醉了就喜欢大哭大悲,喜欢在墙上写些悲春伤秋的酸诗,这回却全然变了。
天色已暗,山风顺着山脊梁盘旋而下,与带着腥味的海风碰撞在一起,糅合出沙河特有的味道。顾瑛提着灯在回廊站了一会,心想哥哥知道上进了,最为高兴的恐怕就是祖母了。她慢慢摩挲着油漆斑驳的廊柱,嘴里却是苦涩与甜蜜各自参半。
这样的哥哥离自己恐怕越来越远了,终究有一日他会展开大翅遨游九天,而自己只是地上眼露羡慕的燕雀。
风一阵紧过一阵,柴房的门也随着风势一起一伏。顾瑛的心也随着一起一伏,就走上前去准备将柴房门重新关好,无意当中朝角落里一望,就见那里有团黑黢黢的物事忽然一动。她骇得猛然退了一步,却见半明半暗的油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