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茗颂眼眶一酸,攥紧衣摆。
她道:“前朝后宫,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要如何幸免?”
付茗颂急急应道:“可皇上他——”
“那他要如何幸免?”宋宋仰起脸,眼尾早就红了一片,“他放了我,史官笔下如何诉写?他如何同他的将士,他的子民交代呢?”
这一连三问,直将付茗颂问愣了。
她呐呐放下手,是啊,如何交代呢?
宋宋握紧手中的瓷瓶,轻声道:“十年,我手里沾了好多血啊,秦妈妈说,这世道本就你死我活,我想活着,就不能怕,不能心软,我做错了吗?”
长久的沉寂,只有石壁上“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回响。
她抱住双膝,哽咽道:“我只是想活着而已,我没有错,可这世上,我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他啊,你说,他那样精于算计之人,为何就叫我骗了呢?”
“我好舍不得他啊,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
付茗颂跪坐在她面前,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紧,疼得喘不过气来。
“我、我有想过告诉他的,可秦妈妈说,若他知道我的身份,定会厌弃我,处死我,我不敢,我害怕,我怕他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