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这行字, 沉默不语。过了很久, 逢宁才回过神来。把手机放下, 低下眼,看到还剩下大半碗汤汤水水的馄饨,忽然间失去了胃口。
又胡乱吃了两口,把桌子收拾干净, 逢宁重新拿起手机,打开和江问的对话框, 还是没想到该怎么回这条消息。
他波澜不惊地重提旧事,可她的心境早就变了。对于高中的往事,逢宁做不到像他那样轻松。
因为母亲去世,她花了很久都没能走出来。
对逢宁来说,那是一段,很长,很长一段,自我封闭,且难以熬过的日子。就算过去很多年,只要回忆起那时,仍旧带着痛感。
刻骨的孤独将她裹挟,逢宁经常从半夜惊醒,靠在床头等待天亮。偶尔能睡到早上,她睡眼朦胧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气都不想喘。
江问曾经在最低谷的时候给她陪伴,所以不论发生了什么,逢宁对他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怨恨。
是她没能留住他。
后来江问走了。
她删了他的联系方式,删了以前的照片。在学校时,为了不经过操场,故意绕远路去食堂。就算高三时间紧迫,她回家也要转两趟车,只是为了不坐425路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