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姑看到安兰因着怕冻坏了脸而脂过一些膏子后素净却动人的脸,也是很满意的样子。她们在一旁看似恭顺地等着双杏安兰二人眼神交汇道别后,才一个领着、一个跟着安兰往“新地方”走。
出了这屋,在双杏眼里,她们像方才来的时候一样走掉,只不过是多了个人,——她们也顺数当当地完成了差事。
而这屋里,也只不过是缺了一个人,要想补上,自是会有人前仆后继地帮忙补上。
只不过、只不过,就是有这么多“只不过”,比那落雪还纷杂,一个个飘飘扬扬地在她的一生中散落,却怎么也落不尽,只是让人刻骨生寒。
才让她们如此轻贱,如此由不得自己。
经过昨晚的事,知晓的不知晓的小宫女也没有一个敢凑上前献殷勤的,这院子里的雪也没有人扫,积累到今晨,已经厚厚一层了。
跟着前面那个身材粗壮的姑姑,安兰的背影显得也单薄不少。在双杏的视野里,苍茫茫的白色中,只剩下她们踩在雪地上“吱呀呀”的声音。
然后她们便走得越来越远,那“吱呀呀”的声音也变成微不可闻的“嘎吱嘎吱”。
没地方去辩驳,没办法去寻找。
安兰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