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荣春就看着双杏坐在榻边上,手中攥着一个香包,却迟迟不下针。分明还没正式进入守岁的时候,她就不住地眯着眼睛点起了头,一副累极了的样子。
有点儿呆,也带着点儿可怜可爱。
明明心中想着不要睡,告诫自己更清醒些,但清醒和困意之间总是一波又一波地来临,——而且次次都是清醒惨败。
终于,困意从不断取得阶段性胜利中再创新高,取得了最终胜利。而双杏也停下了不住地点头瞌睡,完全睡着了。
另一边的段荣春一直在就着灯火看一本书,无论这书是没用还是有用的书,自然都是没有人好看。
但人不愿意,或者是不好意思与他讲话。论断识文、揣测人心他本都样样在行,却再遇上她时每每棋差一著,是失了灵,还是不舍得用?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想了。
现在只能趁着书翻页时看一眼她,——和她半晚上都没离手的香包。
刚醒来那时他还能理智评判,旁观着揣摩,但现在的他看见这个刺目的香包,只觉得这东西再也不要出现的好,这香包未来的主人亦然。
书翻过一页,却大部分没往脑子里装。他再次回头时,看见她已经从昏昏欲睡变成彻底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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