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竟是有多久,他未曾笑过了呢?入宫前,他是淡然独立的性子,平素不爱闹;入了宫,也基本没人能对这的龌龊笑出来了。
这么一瞬,他既是快活,也是解脱。
等笑过了,就该疼了。方才强撑坐着给双杏上药,他纵使是有颗铁打的心,新长的伤口也是脆弱的。
他躺回榻上,试着梳理清纷杂混乱的情绪,可还没过多久,这门又不甘寂寞地被推开。
常有德还在为昨日找双杏照料师父的事愧疚无奈,推开门,心下惴惴不安,生怕看见师父病情更严重。
段荣春看着门口,没想到那闪进来的影子却是他熟悉的。
那个孩子也没想到他能恢复那么快,看见他不仅醒着,还能坐起身来,行上那么几步,面上又惊又喜,怔在原地,——竟是哭了。
他呜呜咽咽地哭,词不成句,语不成调,分明已是弱冠之年了,还跟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段荣春看着他哭,趁着他平静的空当问询两句,可还没等他答完他的问题,就又从嗓子里吐出几声破碎的哽咽。
段荣春就这么无奈地等待他情绪放缓,从他委屈的回答中知道他最近没少被作践,少了他,他的日子真是难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