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则捧着银狐大氅跟着下人去了厢房等待。
推开门,一股幽濡甜香的暖流扑面而来,谢孤舟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这才发现这座“七墨堂”竟是一间暖阁。
碳烧得十分的足。
整座暖阁隔着火墙,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力。
书房正中间的法琅兽香炉正吐着一缕缕淡淡的云烟,显然,他刚才闻到的那股幽濡的甜香正是来自这里。
谢孤舟来到一个空着的书案前,将手上的书箱放在描金绘银的书桌上,坐在铺有厚厚流苏丝垫的酸枝雕花椅上,不由得眉头再次皱了皱。
实在是……太安逸了。
谢孤舟习惯了草色入帘青的简宜苦读,一时间,有些不适。
若不是书房的墙上挂着荀子的《劝学》,四周的书架之上摆着的满满书籍,倒更像是谁家小儿的闲室。
谢孤舟打量了几眼后,将要用的书籍和笔墨纸砚摆上后,便闭起眼睛在心中默默的诵读着前两天,老师教的前四史。
正背到“鸷鸟累百,不如一鹗……”时,谢孤舟耳朵微动,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嘶哑的声音,“捧砚,你走快一点儿,听说今天有人要同本少爷一块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