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等不到了。便以德报德,只盼这姑娘能善待严追。
卷耳沉默片刻,为这一片慈和心肠。
半晌,她伸手接过那卖身契,点头答应,“您放心。”
这里只有两间房,严婆婆那间只有一张颤颤巍巍的小床,卷耳便被她叫去跟严追一起同住。
她名义上本就是买来给严追做妻子的,住一块也无不可。
人非草木,严婆婆想着,若是两个人有了感情,这姑娘也会对阿追更好一些,是以卷耳抱着被子过来时,严追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谁的意思。
他只默默看了她一眼,而后往里面翻了个身,给她在床外侧留下了一个够一人躺着的位置。
少年瘦削如刀,微躬的背影像是夜空上的弯月,窗外蝉鸣不断,不甚明亮的月光打微微破败的窗户透进来,给一切镀上一层静谧珠光。
卷耳动作很轻的爬上榻,翻了个身背对着严追。
阎追这人矫情的很,若是醒来时知道他的卧榻上曾经被人睡过,只怕是又有的炸了。
是以卷耳的动作格外小心,争取不碰到身边少年的一衣一角。
她是来送他走的,可不是送自己。
她躲避的动作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