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一旁偏僻的小路走,四周静的连蝉鸣都没有,两个人拐进一条细窄宫道,幽幽能望见前方几丈远的地方。
孟庭戈笑了,指着小路尽头,“可见到那口缸?”
卷耳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前方,瞳仁颤了颤。
那口缸应该是浣衣用的,圆滚滚的外表斑驳不堪,上面夹杂着被风雨吹打出的印子,四周青泥落落几块,道不尽的凄迷冷败。
论大小,似乎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还有剩余。
她心底突然腾起个荒谬想法,不敢置信地开口,“你从前......”
“嗯。”他抬手抚过缸口的泥灰,声音不辨情绪,“我从前,躲在这里长大。”
他母亲白日里干活,哪有空管孟庭戈,便只能在偏僻地方搬了口缸,把孩子藏在里面,等到她晚上做活回来,再把孟庭戈抱出来喂些米汤。
无数个长夜里,他躲在这一隅,见过长天繁星,也尝过凛冬风雪。
“她不知能养到我多少岁,她也并不会教养我,毕竟,连喂饱我都是个难题。”
他嗓音低沉,带她走进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后来我长大些,更不能堂而皇之地走出这口缸,只有等傍晚休值,浣衣司无人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