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没有别人,我只是需要再想想。”
许久,才听崔恕问道:“要多久?”
糜芜却有些语塞,要多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多久。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终于,她听见他寂寂的声音:“我等你。”
糜芜看着他,他站在阴影处,目光晦涩。心沉下去,笑容浮上来,糜芜轻声道:“好。”
宫车驶出西华门,糜芜靠在板壁上,微微闭起了眼睛。
他不会等她太久。选秀定在三月十六日,到那时,他将会作出决断,她也必须做出决断。
从前没有牵挂,所以能够无所畏惧,一力向前,如今,她有了他,也就有了羁绊。她不确定重头再来一遍的话,万一再发觉不对,她还有没有勇气逃离。
陷得越深,抽身越难。要回头吗?
展眼已经是三月初八日,卯时不到,仪仗护送崔道昀的灵柩从东华门出宫,崔恕乘辇,百官与内外命妇各乘车马,踏着茫茫夜色,护送灵柩到鼎山皇陵归葬。
命妇的队伍中,一辆黑漆小车卷着车帘,糜芜探头向外,极力向队伍最前方眺望。
相隔太远,既看不见崔道昀的灵柩,也看不见崔恕的所在,火把红黄的光芒照亮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