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笑意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假如不是他灵台清明, 几乎要以为他与她刚刚分开不久,几乎要以为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这个大胆的女人, 在这样对他之后, 竟还能如此若无其事!
五根手指都被她掰开来,崔恕在青灰色的天光中冷冷看着眼前的人,她此时方才睁开眼睛, 眼尾微翘的凤眸看了他,如秋水般澄清,丝毫没有惧意,也不曾有愧意。她纤长的脖颈放在青瓷枕上,脆弱又美丽,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折断,假若不是舍不得,他真会这么做。
“你不是说要出京办事吗,怎么这会子又回来了?”糜芜见他不说话,便又开了口。
“起来,”崔恕冷冷说道,跟着抬步离开床榻,背转了身,“穿好衣服,跟我走。”
“走?去哪儿?”糜芜侧了身躺着,伸手将身上的丝被拉到下巴底下盖好,笑笑地问道。
“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崔恕语声平淡。
见到她之前,他本是一腔怒火,然而此时见到了她,她轻声漫语,娇慵无那,那些怒气压在心底,竟然并不想要爆发,他甚至在想,只要乖乖地跟他走,之前她的背叛和算计,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身后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