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芜醒来时,入眼是不远处的行宫大门,夹道两排灯笼,将大路照的白似银霜,糜芜心头有片刻怔忪,跟着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味,这才想起前事,忙抬头看时,身后的崔道昀眉目疏淡,正催马慢慢地往寝宫走去。
她竟然睡着了?想来是昨天一直奔波,夜里又不曾休息好,而皇帝又太让人安心,竟使她不觉间放开了所有的顾虑。糜芜揉着眼睛,仰起脸问他:“陛下,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睡了有一会儿了。”崔道昀低头看着她,温声道,“朕看你睡得沉,就没有叫你。”
糜芜嫣然一笑,道:“是不是阻了陛下的兴致?”
余光瞥见乌骓马的后边围随着许多内侍、宫女,却不见跟随出猎的官员,也不见皇后的踪影,也不知是皇帝命人不许跟着,还是那些人知趣,没有跟着。
“随兴而为之事,可一不可再二。”崔道昀淡淡说道,“今夜已经是破例。”
糜芜正要说话,就见一队黑衣金甲的金吾卫快步迎上来,为首的一人金盔上系着红缨,似是将领之类,身后跟着那人丰神俊朗,不是谢临又是谁?
糜芜突然就有些不安,忙低了头不再看他,只听领头那人向崔道昀说道:“启奏陛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