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回头对姑娘们喊:“我可当你们是金枝玉叶,矜持点不要乱吐,拿帕子包好寻地方再扔。”
棠儿含着一整枚山楂,嘴角鼓起个大包儿,见金凤姐明显不如先前高兴,不禁问:“这是怎么了?”
金凤姐犹豫片刻,压低嗓门道:“先前我骂雷彬那瘟神不得好死,哪晓得他真死于非命。方才听潇玉楼的人说,白莲教日渐猖獗,雷彬办案途中被歹徒砍去首级。”
棠儿不敢相信,只觉口中的糖葫芦骤然变成了冰疙瘩,噤得齿关都打起颤来。
金凤姐伸手拍一拍棠儿的后背,“人各有命,他也算因公殉职,死得其所了。”
棠儿的思绪莫名混沌,心沉到了极处,直是落不到底。
听雨轩满堂结彩早早开了门,炮仗声声,香火供奉,自有一番热闹。
红楼讲究体面,除非离开江宁,几乎没有拍屁股就走的客人,每逢过节,老客人对相好过的姑娘多少会给些赏钱。门口张贴着大红榜,客人与姑娘先前就约好,显排场比阔气不在话下,摆花酒翻倍给钱,也叫做局。
金凤姐打扮得风韵十足,掠鬓扭腰,收银子打招呼,忙得不可开交。
棠儿妆容精致,发间簪着一只双莲金钗,执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