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棠儿姑娘现在有多少客人?”
金凤姐鬓如刀裁,发间簪一朵大红绢花,整张脸衬出一种仓促的艳丽,极力敛起平日待别客的谄媚,“这哪里数得过来,丫头兰质蕙心乃花魁榜首,客人自然多。”
“素日都是这般忙?”
各行有生意门道,红楼里晾着客人的法子行话称“干煎甲鱼”,也就是叫客人干等。熬得客人腹热心煎又万般无奈,若他真有诚意,再使两冷一热的路数。姑娘们的态度必是若即若离,前两回爱搭不理,
第三回 又热情满满,弄得客人如获天恩,受宠若惊。
金凤姐见此人气度非同,不敢怠慢,迟疑片刻才说:“可不是嘛,忙得不行,爷来得不凑巧,她今日赴的是江宁府的宴。”
玄昱嘴角似带着几分淡淡笑意,“棠儿姑娘自小跟着你?”
“她是十六岁才进我这听雨轩。”
金凤姐混迹欢场数十年,一双眼睛透着老辣,跷足在春凳上坐下,笑着开了话匣子:“这二月生的丫头哪有好命,瞧模样是个金枝玉叶身,终也逃不过蓬门荆布命。丫头敏而好学,诗词歌赋无所不通,过去再苦,如今终也好过了。”
“咕噜咕噜”铜壶中的水响了,烹茶的侍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