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开始慢慢变暗,却还未黑。
谢槐钰将那卷子阴干后收起,放在一旁。又从考篮中拿出两只油灯点燃。
白术给他预备的灯油也很多,连续烧个十日也是绰绰有余,因此谢槐钰使用起来,也无需太过节省。
此时他第一日的考试便已经结束,于是便将脚上的靴子脱了,盘膝靠坐在榻上放松。
他坐了一日,腿脚也有些麻痹了。此时便拿出白术为他准备的暖手炉,又要了一碗清水。
谢槐钰将一个纸包丢入炉中,又倒入一碗清水,将炉口旋紧。那纸包里不是别的,正是白术事先装好的生石灰,石灰与水反应加热,那暖手炉一下便温热了起来。
谢槐钰便将之放在足下,热敷腿脚的肌肉,十分惬意。把自己一日的疲累也洗去了八成。
与谢槐钰相比,其他考生便狼狈许多。
个别考生虽然写完了卷子,但准备的东西不足,只能点个烛台,枯坐在木板上休息。
更多人根本还没写完,此时天色暗了,便纷纷点起了油灯或烛台。在微弱的灯光下继续奋战。
有那些穷苦人家过来的,或准备并不充分之人,连烛台也未准备。便只能借着月光和隔壁淡淡的灯光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