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净了,白禾才发现自己最恨的其实是白邹氏。
大哥白稻从小便和他不对付,与他早有龃龉。白老三偏疼儿子,对他不冷不热,他也是知道的。
只有白邹氏,把他捧在手心,疼着宠着,人家的哥儿在干活的时候,白邹氏怕他晒黑了脸,便只让他在家里歇着,学着绣花打扮。
他总觉得自己与村里其他人家的那些哥儿是不同的。有父母双亲疼爱,往后也必能一生顺遂。
可直到今日,他才知自己与那些哥儿也没什么不同的。
白老三和白邹氏,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把他养在笼里,养的品相好看一些,便可卖出更多钱财罢了。
“娘……”白禾声音极轻,口中喃喃说道:“爹和大哥是男子,他们自是不懂孩儿的苦的,可你是个女子啊!难道连你也不懂孩儿么?”
既然原本就没把他当人看,倒不如从早些时起便同其他人家一般待他,也不至于让他这般怨恨了。
天色渐渐黑了,若有人从外面经过,便会发现白老三一家的油灯现在都还未点上。
白禾在黑暗中坐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了什么一般,从袖袋中摸出了一个小药包。
这是那黄夫人给的毒药,他只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