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却不是别人,是从前赵皇宫里掌着内教坊的方左使。只他现在鬓边全是白发,脸上全是褶子,老了许多。
谢玉璋问:“你怎在这里?”
方左使擦眼泪道:“奴婢九死一生,一言难尽。”
他道:“殿下,奴婢现在带几个徒弟,在这里登台表演。殿下可有时间鉴赏鉴赏?”
谢玉璋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逛北瓦子了,她对这里的运营模式很熟悉。方左使既是带徒弟表演,就表示他不是场主。
一个场主忙喊:“殿下,是我家,是我家!”
难得遇到旧人,谢玉璋便给了这个面子,去了那家。
白日里人少,寥寥几个人。一如前面几家,见到是永宁公主进来,都又惊又喜,纷纷站起行礼。
谢玉璋颔首:“都坐。”
这原是北瓦子的规矩,多贵的贵人来了,也是观众。
只前几家,谢玉璋都懒得上楼,在楼下听听,觉得水平不行便直接离开了。
这家场主欣喜万分地引着谢玉璋去了楼上的包厢,亲自上了茶点,才小心带上门退下。
方左使便哭了。
“玉仙儿、月桂儿、小宁儿……都没了。都叫贼兵糟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