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的人生,到这里,已经是到头了,没有任何盼头。
待众人退下,杨长源亦避出去,堂中便只剩下逍遥侯和谢玉璋。
逍遥侯神情有些惶然,只嗫嚅着问谢玉璋:“在漠北,他们、他们待你还好吗?”
谢玉璋只说:“父死,子继。”
逍遥侯便说不出话来。他将十四岁的谢玉璋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时,便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娇贵的女儿在那蛮荒之地,别说二嫁,便是三嫁四嫁也都不稀奇。
从前的和亲公主们都是这样的。
逍遥侯嗫嚅半天,只道:“没想到你这样争气。”
又道:“幸好,你是个女郎。”
谢玉璋与他实在没什么话好说。要说恨,前世早恨过了。要说父女之情,现在谢玉璋几乎不知道情这个字该怎么写了。
屋子里陷入尴尬的沉默,逍遥侯左右四顾,很想找理由结束这场会面,太叫人难受。
好在谢玉璋终于开口,打破沉默,道:“父亲,陛下封我为公主,父亲润润笔,写谢表吧。”
逍遥侯恍然道:“正是,正是。该写谢表。”
谢玉璋道:“该怎么写,父亲晓得,我也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