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个边吃边闲谈,时候过起来很快。月徊不时瞧瞧案上的西洋钟,忽然发现那一长一短两支针,都快接近最顶上那只狮头了。她急急撂了筷子说:“我要陪您看烟花儿,快,咱们上奉天殿去。”
她着急要出门,忙摘了斗篷替梁遇披上,没等他系好领扣,就将他拽出了司礼监。
大年三十,宫里头东路有一条道儿是不落锁,专供当班太监往来的,她偏要去看烟花的底座儿,他只能带着她从奉先殿那里斜插过去。
大半夜的,夹道前后空无一人,两个人挑着灯笼走在漆黑的路上,只有远处的宫门上杳杳有一点儿亮。
月徊勾着他的胳膊只管往前奔,年轻孩子,就算上半夜宫里北海子两头跑,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活蹦乱跳上了发条似的。
灯火照出她肉嘟嘟的耳垂和半边脸颊,梁遇侧目看她,“皇上那头,没说让你陪着看焰火?”
月徊道:“我是借口头晕才回来的,皇上是聪明人,不会难为人的。”她转过头来,又谄媚地一笑,“再说我还得陪您呀,您孤单了十一年,没有认回我的时候一个人凄凄惨惨就罢了,认回了我还让您凄凄惨惨,那就是我的不是啦。”
她的用词实在算不上精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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