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简直被他说的回不过神来,她这辈子过得顺遂惯了,在家是嫡长女,进了宫就做皇后。后来先帝驾崩她又升了太后,哪里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过话!如今可好,竟被一个内官夹枪带棒地数落,她气得心头出血,耳膜鼓胀,霍地站起身道:“梁遇,你这是在教训我么?”
梁遇说不敢,“臣只是劝谏娘娘,多大的胃口吃多大的碗。眼下皇后人选已经定下了,您何苦还揪着不放呢。明儿就是天地大宴,皇上要宴请徐太傅一家,依臣之见,娘娘要是咽不下这口气,越性儿称病倒好,也免得场面上难熬。”
太后险些被他气死过去,“好哇,这是在限制我的行动了,我还是大邺的太后,你敢造次?”
梁遇拱了拱手,“臣说句您不爱听的,但凡您的手段配得上您的脾气,臣当真不敢。如今皇上亲政在即,臣就得守好各处,不能让这宫闱乱了分寸。娘娘呢,就在慈宁宫安心颐养,要是底下人欲图挑唆,那今儿走丢的两位嬷嬷就是榜样,他们没这个胆儿。”
他是笑着说完的,可那话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点点缠上来,缠住了人的脖子,叫人喘不过气儿。
太后跌坐回了南炕上,看看这处境,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不由苦笑,“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