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是出了能人儿了,能借着我的名儿假传懿旨?”边说边一哂,“这话张首辅信么?”
张恒掖着手,舔了舔唇道:“娘娘不知道,其实民间真有这样的人,擅口技,能模仿鸟兽鸣叫和人语,倘或当真有人假借太后口吻传了那道假懿旨,那也没什么稀奇。”
又是一阵沉默,矛头立刻对准了梁遇。在这深宫之中要是有人敢耍这样的把戏,除了梁遇没有第二个人了。
太后倚着引枕,闭了闭酸涩的眼睛,长叹一口气道:“如今木已成舟,皇后人选确实没法子再更改了,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打发人秘密给我查访,宫里有司礼监坐镇,查不出端倪来,就给我上城里,上整个直隶地面上查去。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张恒领了命,却行退出慈宁宫,往南边走边摇头,这事儿说到底太邪乎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查出什么头绪来。
隆宗门上进来的梁遇目送张恒南去,料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时候进慈宁宫,太后至少能容人说两句话。
于是他不紧不慢,佯佯迈进了宫门,果然不出所料,慈宁宫里大不成个体统。太后见他来也没个好脸色,所有的怒火顺理成章转嫁到了他身上。